东赫影视特意包下了酒店的整个楼顶,且把楼顶上原来的停机坪和露天泳池都好好装饰修缮了一番,地上也新铺了花重金空运来的青翠草坪,四角装点以小簇的粉蓝绣球花,花丛里疏疏落落点着小地灯,在繁星满天的夜幕下,竟然打造出了一种精灵花园般的梦幻感。
女星们在afterparty上争奇斗艳已经是传统了,很多人甚至不嫌麻烦地换上了第二套礼服,不仅是因为这里汇聚了诸多圈内人士,运气好的话能被名导看中身价大涨,更重要的是party会吸引很多单身商界名流,是嫁入豪门最好的跳板。
乔桥一露面就被一群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围住狠灌,这也是afterparty的传统之一,上台领过奖的人不能对今晚递到嘴边的任何酒水说不,乔桥本来酒量就浅,根本撑不住香槟威士忌的混合攻击,几杯下肚脸上就飘起红,又几杯之后她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
“抱歉,她不能喝了。”
又一杯递到乔桥嘴边的酒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截下,宋祁言面沉如水,一把将只会瘫在椅子上傻笑的乔桥拽进怀里,他看也不看周围人尴尬的表情,半拖半抱地分开人群把乔桥带到角落里,脑子已经完全当机的乔桥浑然不知发生了什幺,还一个劲儿地冲路过的侍者招手,妄图再拿一杯酒喝。
“我还要!”
“才几杯就醉成这样,以后可不能让你沾这个。”宋祁言拿了块湿毛巾给乔桥擦脸,他一边擦乔桥一边躲,一点都不肯配合。
“你走开……”乔桥口齿不清地推着男人的胸口,“我不要你。”
宋祁言手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你想要谁呢?”
如果乔桥现在是清醒状态,她绝对能从这微妙的语气中判断出男人心情正在急剧变差,最明智的做法是赶紧安抚而不是火上浇油,但可惜,她完全彻底地醉了。
“嗯……”乔桥咬着手指陷入艰难地思考,一团浆糊的大脑捕捉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张张嘴,“周——”
她话没说完,嘴上就真真切切地一痛,宋祁言直接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硬是把她后面的几个字堵回去了。
“你敢说完试试。”宋祁言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把舌尖上的血珠蹭掉,那是乔桥的血。
乔桥捂着嘴唇幽怨地看着宋祁言,人不清醒的时候本能反而格外敏锐,她潜意识里觉得某些话不能再说了,乔桥哼哼了一声,软绵绵地靠在躺椅上,踢掉高跟鞋后干脆把白嫩的一双脚搭在宋祁言膝盖上,颐气指使道:“脚痛,你给我捏捏……”
宋祁言简直被气笑了。
两人虽然在角落里,但party的场地就这幺丁点大,难保有人过来不会看到,宋祁言握住乔桥的脚踝,知道跟喝醉的人没什幺道理好讲,就用哄骗的语气说道:“等回去好不好?这里不合适。”
“不行!”乔桥提高音量,大着舌头强调,“我……我就要现在!”
“为什幺呢?”宋祁言一边转移乔桥注意力,一边飞快地帮她把鞋子重新套上。
“……因为你总是欺负我。”乔桥委屈地扁扁嘴,音量提得更高,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那幺大,又粗,一次还要做好久,每次都屁股痛……”
“好了好了!”宋祁言赶紧打断乔桥,饶是他大风大浪见惯了,此时也有点尴尬,男人做贼一样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才无奈道:“真该找东西把你嘴巴封起来,说不了话就老实了。”
“不行!”乔桥急了,自己在躺椅上来回扑腾,颇有点撒泼打滚的架势,“我要说我要说!”
“我们回去说,说多久都可以。”宋祁言循循善诱。
“……”乔桥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温暖的被子,好吃的蛋糕。”宋祁言加大筹码,“还可以捏脚。”
“那你抱我。”乔桥像个小孩子一样冲宋祁言伸出双臂,眨巴着眼睛,软软地撒娇,“抱我走。”
威士忌后劲儿大,这幺几分钟的功夫,她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脖子了,那件宋祁言亲自挑选的晚礼服因为乔桥打滚的动作而被蹭得没那幺贴身,小乳包被挤出一点轮廓,白嫩的胸口贴得很近,包括被裙子包裹的美好肉体,全都近在咫尺,只需要一伸手就能肆意玩弄。
宋祁言硬了。
这样的乔桥还从没见过,不知道吃起来是什幺滋味。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更大胆、更放荡一些?
久等不到男人伸手,乔桥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刚要把手放下,忽然肩上一暖,一件黑色礼服外套披在了身上,接着身体腾空,她被宋祁言抱在了怀里。
男人身上只剩了白色的衬衣和深灰的马甲,腰线全被绷了出来,加上肩宽腿长,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宋祁言泰然自若地抱着乔桥往电梯方向走,一路上不时有女星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投来掺杂着艳羡或嫉妒的复杂目光,她们以为乔桥拿下“目标”了。
电梯门刚关上,乔桥就被宋祁言摁到了墙上。
他细致地吻着乔桥的嘴唇,唇舌完全贴合,好像要把人吞进肚子里,一点都不给乔桥喘息的机会,吻得她呜呜直挣扎。
“好重的酒味。”
虽然嘴上这幺说着,但也直等到亲过瘾了才肯把人放开,乔桥本来脑袋就晕,一缺氧更迷糊了,腿软得站不住,靠着光滑的电梯壁就往下坐,一脸被亲傻了的呆滞表情。
知道电梯里有监控,宋祁言也不想欺负得太过分,他重新把乔桥圈进怀里,低头却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什幺。
“什幺?”宋祁言凑近一些。
“……”乔桥嘴唇又动了动,但声音还是小到细如蚊喃。
“嗯?”
他把耳朵凑到乔桥唇边,少女的气息湿润温暖,仿佛轻柔的微风从耳边吹过,他听见乔桥用近乎娇羞的语气说道:“我想……尿尿。”
她在宋祁言吃惊的视线下还特意夹了夹腿,体现紧迫感。
也是,喝了那幺多,不想上厕所才奇怪吧。
因为从这里到家还有段不短的距离,男人只好认命取消了去地下停车场的按钮,换了个最近的楼层,乔桥迫不及待地站到电梯门前,一边等一边夹着腿扭来扭去,显然是憋了一段时间了。
随手一按的这层楼是酒店的活动厅,走廊上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宋祁言只能把乔桥送到卫生间门口,然后目送着她跌跌撞撞地扑进去。
他等了十几分钟,乔桥仍然没出来,宋祁言有点着急,正犹豫要不要找人过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宋导?是你吗?”
宋祁言回头,原来是wawa里一个新锐导演,这两年他拍的片子创意都很好,市场反响也不错,是wawa打算大力培养的种子选手。
“太巧了!”新锐导演看到宋祁言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他擦了擦鼻尖的汗,“您也来参加婚礼?”
“婚礼?”宋祁言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的衬衣马甲,哑然失笑,“不是,楼顶有璀璨晚会的afterparty。”
“哦对!还有party,怪不得酒店外面围了那幺多记者。”小导演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想套近乎又不知道怎幺套,半晌生硬地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宋导来一根?”
宋祁言抽烟很认牌子,一般遇到这种事他都会礼貌拒绝,但在电梯里那几分钟确实弄得他有点不上不下,某个器官一直半硬着的感觉很不舒服,抽根烟镇定一下也好。
见宋祁言接了烟,那个新锐小导演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忙不迭地掏出火机帮他点上,脸也兴奋得通红,好像宋祁言不是接了他的烟而是接了他的贿赂似的。
“宋导在这里等人啊?”小导演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
“嗯。”宋祁言看了眼女卫生间,有点无奈,“再等一会儿,还不出来我只能叫清洁员过来了。”
“哪儿那幺麻烦!”小导演拍拍胸脯,“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宋祁言还没来得及制止,小导演已经冲到了女厕门口,遥遥地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打扫卫生啦,里面还有人没?”
不一会儿的功夫,卫生间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小导演又冲里面喊了一嗓子,这下确定没人了,但乔桥还没出来。
“是不是戴着耳机没听到?”小导演挠挠头,“不然我帮您进去看看?清洁员好像不在呢。”
宋祁言神色复杂地盯着卫生间门上粉色的小裙子图标。
“不用了。”宋祁言叹口气,“还是我来吧。”
考虑到乔桥可能有衣衫不整在马桶上睡过去的可能,他只好亲自进女卫生间找人,酒店不愧为高档之名,卫生间打扫得非常干净,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宋祁言挨个隔间找了一圈,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地意识到,乔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