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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热的火焰缠绕等同人高的稻草人,滚烫的火舌彷彿想将其吞噬殆尽。
    「啪吱!」
    稻草人在高温的对待下逐渐崩解,它的身躯在火焰的拷问下趋向柔软,好像在乞求停止火烧的折磨。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尚未等待火焰消散,稻草人的身躯立刻被蒙上厚实的冰层。
    遍满全身的冰瞬间冷却,稻草人如同经歷三温暖一般,剎时体会冰火五重天的酷刑。
    但是不只如此,「轰!」的一声巨响划破天际,精准地击中稻草人的躯体。
    它在一瞬间变成焦黑的惨样。
    「很好!各位学员请给三位掌声及喝采!」
    「啪啪啪!」
    如雷的掌声淹没导师的嗓门。
    「三名学员相当有默契!要是一位的掌控出问题,稻草人就无法经过三层不同系的魔法的淬鍊。可见三位的魔力输出调整适宜!不简单!」
    导师投以欣赏的目光,三名学员微微行礼,替导师的满意致谢。
    这三名属于本期元素师训练营三大菁英,通晓火系魔法的是成熟稳重的派翠克。
    他带给同期生的形象形同六年前的奎克,唯一的差别在于他说一口流利的贵族口音,和乡下出身的奎克形成强大的对比。
    也许仅和奎克存有唯一的相似处,派翠克相当排斥他人称呼他「奎克二世」。
    他总是纠正对方:「听好,吾乃派翠克,自高贵的家族长大,吾并非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如同火焰,强势的他说话总是咄咄逼人,压得对方喘不过气。
    派翠克的立场很简明,他绝对不要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
    他,就是他。而非某个只能活在别人脑海的人物。
    老实说,霍考也曾几度把他视为奎克,假想他是村里的邻家男孩。
    的确呀!派翠克也能使出不输奎克的火系魔法,也和他一样笑脸迎人,实在很难不把他联想为奎克…
    使完魔法的霍考从口袋掏出手套,趁他人还没注意到之前,遮掩陪伴他一辈子的刺青。
    正当霍考要戴上另一隻手套前,一张手掌搭上他的肩膀,着实吓了他一跳。
    霍考颤抖一下,未戴上的手套意外地掉到地上。
    「是你呀!安妮!」
    霍考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赤裸的右手大剌剌出现在安妮眼前。
    安妮早已见怪不怪,体贴地捡起手套并且递给霍考。
    「多谢…」
    霍考尽快地戴上手套,这早已成为他的反射动作。
    从进入训练营后,安妮始终没向霍考提问刺青的话题。
    针对菲伊斯特拉的「异乡人」一族,安妮早有耳闻。
    在本来平静的菲国里头,千里迢迢迁徙而来的坎菲尔一族妄想争权夺位,于菲国掀起腥风血雨。
    好在梅瑟斯一族早就察觉到他们的图谋不轨,抢先压制坎菲尔一族的野心,以兵不见血刃的手段阻绝坎菲尔一族的背叛。
    慈悲的梅瑟斯一族不但原谅罪孽深重的坎菲尔一族,还保留他们「觉醒」的权利。
    传闻中,坎菲尔一族最引人耳目的是他们身上的刺青。
    毫无意义的刺青图案随机佈满他们身体的任何部位。
    慷慨就义的奎克的刺青就位于他的脖子…
    刚开始和霍考接触时,安妮不太放得开…
    怎么说呢…大家应该很难对狮子或鱷鱼敞开心胸吧?
    但是朝夕相处之后,安妮开始质疑自己的偏见。
    也许,歷史的仇恨不该由后代背负。
    究竟,一百多年前发生什么事呢?
    「那个…」
    安妮欲言又止。
    「什么事?」
    霍考已经调整好手套,抬头面对安妮的提问。
    「嗯…还是算了…没事啦!快点!派翠克在等我们,一起到食堂吧!」
    安妮牵着霍考的手,想把落单的他加入闹哄哄的伙伴。
    「喂!慢点啊!我的手快被你拉断了!」
    「哈哈哈!不担心啦!」
    看到安妮如孩童的灿笑,霍考也被感染,难得地放松脸部肌肉,稍微挤出尷尬的笑容。
    身为他的战友,我们能给的或许就是陪伴吧?
    「全员注意!香普队长的白鸽捎来危机的信息。『兽族』入侵梅瑟斯宫殿了!」
    「兽族」进犯?为什么还是身处内地的皇宫?
    「训练生派翠克、霍考、安妮,随我前往宫殿救援!」
    教官一一钦点、指挥前线人才,并大声宣布:「能让香普队长大伤脑筋的人物,想必不是等间之辈,诸位对敌时千万别大意!另外,倘若我方没在两小时内安全返回,要请在场的训练生往上稟报!」
    「是!请凯旋而归!」
    「出发!」
    教官和菁英们随着异空间消逝。
    一到现场,可说是惨绝人寰。
    随处都是溅洒的血跡和被支解的尸体。
    华服的碎片东一块西一角。
    有些第一次见到这场面的训练生不禁捧腹作呕。
    相对于学生,教官麻木地踏过尸体,带领眾人前进宫殿大厅。
    璀璨的水晶吊灯摔至地面,典雅的沙发被爪子抓烂。
    香普队长以面朝下的方式倒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一动也不动,看不出伤势多重。
    会治疗术的训练生不疑有他,立刻跑向香普。
    他们将香普的身子翻过来,仔细地查看他的伤势。
    他的右腹遭兽爪贯穿,鲜血不断渗出,所幸伤口并不算深入。
    「香普队长目前没有生命威胁!」
    眾人开始治疗负伤的香普。
    随着大家的医治,香普逐渐恢復意识。
    他微微睁开眼眸,用孱弱的手指指向阶梯:「梅瑟斯王和宗亲有危…险…快去…」
    语毕便用尽气力一般,晕厥过去。
    在确认没有暗藏的陷阱后,教官率领其馀人力向上前进。
    宫殿的卫兵的尸体一个接着一个躺在通往大宴厅的两侧。
    有人握着断成两截的长枪,有人拿着被穿出一个洞的盾牌。
    更有人被钉在厚实的墙壁上。
    如何做到?
    孔武有力的兇手用长剑贯穿卫兵的喉咙后,再用力将其抬起,把剑尖戳进水泥壁。
    真是酷刑,是吧!
    但在推开大宴厅的大门后,眾士才发觉自己太单纯…
    只见眾宗亲彷彿手扒鸡,被食客不讲理地分尸,断截残枝遍满在地。
    都无法分辨他们在生前属于哪一个主人了…
    至于梅瑟斯三世呢?
    只见他被麻绳五花大绑,绑在主人位上。
    本该是雪亮的银发被热火烧到焦黑,三世大张嘴巴。
    他的口腔空荡荡。
    他的舌头和牙齿被残忍地拔除,下眼瞼还有遗留未乾的泪痕。
    「人去楼空…我们来迟了…」
    教官喃喃自语,并用手覆盖死不瞑目的三世的眼珠。
    「各位听好!先别传出三世的逝世!若是贸然传出去,菲伊斯特拉会群龙无首,还可能掀起暴动。今天的事情归属最高军事机密,谣传者将被判决重刑,知道吗?」
    「是!」
    敌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看起来不像一般的暗杀…
    教官暗自觉得不安,这次的腥风血雨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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