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理性永远看不起自己的感性,都是自己一天天迁就退步、哄出来的结果。
直到今天,他变相地逃避自己的问题,借此来掩饰他的权欲熏心。
算了,趁自己还没成为牺牲品之前早早离开这淌浑水,也不枉父母用他们的死做了唯一一件好事。
缇慕背过身,回到河岸旁倚着石墩坐好,也不再理会他的气急败坏,反正去留都是他大手一挥的决定,自己从来没有置喙的权利。
同样,霍暻转身怒腾腾踏步进商务车,给母亲去了通电话,他开门见山,没等母亲多问,便将这些日子两人争执的中心全盘托出。
最后,他疲乏地靠在车垫上,揉揉额心,“阿妈,您看错人了,她过不了您那种生活。”
电话另一头,母亲沉默许久,才道:“缇慕受不起你的一意孤行,你的转述里,从来没说过她的决定。”
“我做的够多了。”霍暻自认,无奈抹了把脸,“父亲不同意,我没有办法。”
“这不是你连骨灰都不能留给她的理由。”母亲倒吸一口气,叹儿子的凉薄,“对她再不好,那也是她的至亲,不该成为你报复的垫脚石。”
“阿妈,她说她爱我,难道不该理解我的难处么?”霍暻摁下遥控键,车窗打开半扇,侧目望向姑娘倔强固执的背影。
“小暻,你究竟要什么?一个妻子,还是一个理解你的工具人。”母亲话音幽幽,一针见血,“再问问自己,你和缇慕,到底谁被惯坏了。”
电话挂断,母亲尾音消失,直升机机身冲破黎明天际,螺旋桨巨大嗡鸣声接踵而至,狂风搅的河面不得安生。
“暻少爷,直升机到了。”保镖头子在副驾驶提醒他。
少年心铁嘴硬,说出的话不留余地,母亲的问题在脑子里绕了几个弯儿,转的他心烦气躁,索性挥挥手,示意保镖送她上飞机。
透过车窗,他目送保镖将她送到码头,虎口死死钳住车门把手,眼见机舱门关闭,手背青筋暴涨,车门“咣”的震出巨响,把手生生被拽断两半,碎片茬子扎进血肉,再沾满殷红血液顺掌心滑落。
唯有钻心的痛,才能止住他的脚步。
他还不曾挽留过任何人,或者说,还没学过低头。
“通知军方打开北境空中航道,等到瑞丽口岸,再找辆车送她入关进昆明,我会和温爷爷说派人来接她。”霍暻打开车内医药箱,扯出纱布缠在手上。
保镖头子刚打开无线电通讯要给直升机飞行员输入指令,雷达显示仪的航线经纬度却已经出现北上的趋势。
“暻少爷,您方才提前通知飞行员了么?”保镖头子再次回头向他确认,同时将控制屏呈到他眼前,“缇慕小姐上飞机之前,飞行员已改变终点定位。”
后座,立时传出少年一声撕心惊吼。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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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章节已补完,抱歉,中午又吃了一颗药,下午睡觉起晚了。大家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