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魔尊大人如此郑重地说要一件衣服,绝不能忽略了这个问题。
轻咳一声,宿清云将披在肩上的法袍取下,整了整,推到君烜墨面前。
“此法袍可否缩小?”他试探地问。
君烜墨瞪着自己穿了万年之久的飞羽真鳞法袍,皱眉道:“原本可以,但此次不知为何不行了。”
“那……不如重做一件?”宿清云迟疑地问。
“重做一件?”君烜墨略为嫌弃。“我这件飞羽真麟法袍为超神圣物,绝无仅有,可顶得住昊天诸神的全力一击。”
宿清云道:“却抵挡不住冰魄惊天剑的一刺。”
君烜墨语塞,瞪圆了一双紫色的眼睛。
宿清云笑道:“你如今身不由己,只能委屈求全了。”
君烜墨鼓着腮帮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宿清云忍不住轻点他的头发,不想触到了小揪揪上的那柄小剑。
他道:“冰魄惊天剑化为发簪,插|你头上了。”
君烜墨一愣,抬手摸了摸发顶,果然摸到了冰魄惊天剑,他一把握住,欲将之拔出,然而那冰魄惊天剑像生在他的发髻里般,纹丝不动。
“可恶!”君烜墨放下手。
“这……”宿清云不解。
君烜黑的眼睛里腾起两团怒火。“此剑不但封印了我万载,如今又禁制了我的力量,简直可恶之极。”
“想必……那位剑主修为深不可测。”宿清云道。
君烜墨冷哼一声,竟没有反驳。
“他为何封印你?只因你入魔了?”宿清云问。
两人如果没有许下以诚相待的诺言,君烜墨听到此话,定然没有好脸色,但既然他们已是一条战线了,自然不能生气。只是……他暂时不想那么快就交底,别扭地道:“此事日后再说。”
宿清云见他一脸不情愿,便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比量了下君烜墨的身高,掀开自己有些破损的外袍,扯出里面布料柔软的内袍,在边角用力撕下一块,寻来一块平整的石头,将布料铺展在上面,再捡来了块尖锐的石头,比划着。
君烜墨好奇地飘至石头附近,低头打量。“你这是做何?”
“为你做件衣袍……虽然简陋了点,但可蔽体。”宿清云用石头在布料的中心磨了磨,磨出一个圆口,再在圆口的两边各磨出一个小口,弄完之后,他扔掉石头,拾起磨了洞的布料,对君烜墨道:“你试试。”
君烜墨瞪着递过来的破布料,瞪成斗鸡眼了。
“我、试、试?”他抑扬顿挫地问。这个凡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拿一块破布让他堂堂魔尊当衣服穿?
“嗯,待出去以后,我再为你缝制一件新衣裳。”宿清云无视他的怒气,泰然自若地道。
君烜墨捏了捏眉心,内心极度抗拒,然而……他更不愿意一直光果着身体,那成何体统?
“你会缝纫?”紫眸一亮,君烜墨扬声问。
宿清云手里捏着小布料,淡定地点头。“我曾掌管家中刺绣坊两载,向绣娘学了一些技艺。”
“哦——”君烜墨摸摸下巴,道,“你可知,法袍炼制者,必须懂缝纫,符纹和阵法需以特殊的刺绣技法方可附在法袍上,发挥其作用。”
宿清云摇了摇头。“我对修炼之事,一窍不通。”
“不急,以后便知了。”君烜墨接过他递来的小布料,一脸嫌弃地往头上套。“说好了,出去后,定要为我做件新袍子。”
“嗯。”宿清云看着他把自己的内袍布料套在身上,乳白色的小衣裳穿在君烜墨的身上,如一条裙子。
君烜墨不舒服地东扯扯,西拉拉,包子脸都皱成一团了。
终于,他穿戴完毕,沉着脸,严肃地望着宿清云。“好了,可以走了。”
宿清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道:“那……这件法袍该如何处理?”